【忘羡】夷陵山下的一次偶遇（一发完）
当初刚看完魔道后，半夜感触极多。
很久以前的文笔生涩......
魏无羡一人带娃（不他不会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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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1-
魏无羡找了好半天，才找到温苑。那小哭包拽着白衣男子不放，鼻涕眼泪一股脑全抹在姑苏校服上。
“哟，忘机兄，好巧！”魏无羡走过去，蹲下抱住大胖团子，一手不留情地捏了捏温苑的肉脸。温苑撇过头想躲，被实实地捏了身上肉，小眼睛一瞪，眼泪又掉下来。
“羡.....羡哥哥～”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。
“别哭咯阿苑，快把眼泪擦擦，你顶着双小红眼回去你姐又要训我了。”魏无羡拍拍温苑的小屁股，转头示意蓝忘机同行。
蓝忘机面有疑色，却也没问什么，一路上安安静静地跟着两人，适时侧身为他们拨开拥挤的人群。
“怎么，这孩子我生的，你看和我长得像不像？”魏无羡觉得蓝忘机的表情分外有趣，低头撮撮温苑的头发。“来，魏苑，叫蓝哥哥。”
蓝忘机表情一顿，眼睛就这么看着魏无羡，极力想看出一大一小到底哪里相似。
“噗哈哈哈，蓝湛你还是那么经不起玩笑！这孩子叫温苑，温情那支的。”魏无羡拖起阿苑的屁股，另一只手拍拍蓝忘机的肩。
“走咯蓝湛！我没少在夷陵小镇上玩过，带你转转。”
蓝湛在心中淡淡舒了口气。
夷陵边陲的小镇虽离乱葬岗不远，但民风淳朴，少见什么地痞流氓，因此一天到晚人来人往，中午更甚。街道旁酒楼饭馆是人满为患，不绝于耳的吹牛打屁，推杯换盏的声音。
经过糖糕摊，温苑泪花点点的眼盯着摊上的糖糕不放。
“想吃吗，阿苑？”温苑连忙止住眼泪，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羡哥哥。
“想吃就行，我们不买，走咯！”魏无羡捏捏他的脸，拉着蓝湛就往前走。
发觉蓝湛轻轻抽出袖子，魏无羡转身去看蓝忘机，见蓝忘机拿出钱袋，轻轻叩下几粒碎银，买了两份糖膏。
好眼熟的钱袋！魏无羡低估。那钱袋暖色打底！光滑的布料上绣起的图样技艺精巧，蓝湛这人自然不会买这种钱袋，多半出自哪位仙子之手，仙子爱慕着便送他这什物罢。
“蓝湛！这钱袋好生不错。”魏无羡凑近瞧瞧那钱袋，没看仔细，钱袋就被收入袖中。
蓝忘机托着两份糖糕，递给馋嘴的温苑，另一份递给魏无羡，眉间有点点的柔软。
“孩子想吃，为何不给他买？”蓝忘机用手帕轻轻拭过温苑嘴上的残渣，看向魏无羡。
接过糖糕，魏无羡道谢。“这孩子可是我夷陵老祖带大的，我这是打小教育，练心志！”
“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谢。”
“好好好。蓝二公子这么赏脸，我先尝尝这糖糕......咳咳咳，好难吃！阿苑，别吃了。”魏无羡戳戳温苑的鼓起的腮帮子，哪知这孩子的糖糕到手就没，咂巴这嘴就盯着魏无羡手上的。
“诶哟这可真难吃，蓝湛你吃，我可吃不下去！”魏无羡踮起脚，戳起那糖糕就往蓝湛嘴里送。
蓝湛望着黑衣少年嘴角旁的糖渣出神，嘴中未曾防备，直接含入一块冰凉清甜的甜食。
“我不喜食甜”四字到了嘴边却没托出，这糖糕不似魏无羡说的，确实是甜的。凉凉的糖糕有点滑，入口即化，甜味儿也不是很腻。
蓝忘机看着对面人脸上狡黠的笑，突然觉得偶尔吃次甜也不错，赶紧摸了摸耳垂，怕叫谁发现皮肤的异样。
“那多谢蓝二哥哥！”魏无羡舔干净嘴角的糖渣，抓起蓝湛的袖子往前走。
“今天我高兴，请蓝二公子吃顿饭。”魏无羡扬扬洒洒地笑，英气引得路过的少女纷纷侧目。
蓝湛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，并不热的阳光给黑发镀上一层暗金色，蓝湛心中一动，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说。
若少年风流依旧，他在背后注视着也未曾不可。
毕竟人多，蓝忘机一路上替一大一小勉勉强强开出条路，魏无羡一身劲儿用不完似的，一路上探探这个摸摸那个，白须斑发的手艺人卖的酒葫芦，带着莲花香气的荷包，魏无羡都要看看，看到喜欢的便要买下来，本就吃紧的钱袋很快瘪了下去。
魏无羡自己倒不慌不忙，把蓝湛往摊主那一亮，蓝湛默默拿出钱袋付钱，说不定还能刷脸给个折扣。
蓝湛的举动搞得魏无羡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，魏无羡只好厚脸皮的往蓝忘机那一靠：“蓝湛啊好蓝湛，这钱我先欠着，我夷陵老祖童叟无欺，以后定会还你！”
“走，看了那么久也饿了，温苑也饿了吧，蓝湛，我们到镇子最大的馆子吃饭去。
蓝湛腰间挂着莲香荷包，左手拎着酒葫芦，右手又拿着魏无羡买的大大小小，他没忘记温苑，小奶娃手上花花绿绿的玩具不少也是蓝忘机出的钱。
在外人看来，好像一家三口出来放风。
-2-
镇子最大的馆子那名声可是响当当的，菜系不仅多，做菜也精致，叫得出名字的酒这里都有，地理位置也好的不行。底下便是登台唱戏的金阁，再远些是护城河的河身。蜿蜒的护城河在地图上像条绸带，就这么由远即近地穿过小镇，小巧的河灯为它撑上几株漂浮的火烛，火光透过了魏无羡的眼。
好久未曾这样心静了。
魏无羡挑了个高处的雅间，小厮恭敬地上了清茶，将菜单递了过来。
魏无羡把菜单往蓝忘机那推了推，蓝忘机还在轻声哄着温苑。
那孩子头次见那么多好玩的小玩意，一路上眼馋地摸个不停，进了雅间玩累了，就抱着蓝湛的腿不放。
“阿苑，乖，到羡哥哥这里。”魏无羡伏下身子张开双臂，等着肉团自己跑过来。
“不，我要有钱哥哥，不要没钱哥哥！”温苑手上抱得更紧。
魏无羡死命拉出得体的微笑，心里狠狠骂了这没骨气的小家伙。
蓝忘机叹了口气，抱起阿苑放到自己腿上。温苑扒着蓝忘机的校服，难得不闹了，乖乖端坐在有钱哥哥腿上，抬手趴在桌沿上，想够那菜单。
“有钱哥哥，今天别迁就我，你尽管点你爱吃的。”魏无羡故意掐了声软糯的声音，双手撑着脸颊就去望对面的美人。
蓝忘机咳了咳，低头躲那炽热的眼神。向小厮报了几个菜，便抚摸着温苑的额头，那小孩就这么舒舒服服的窝在蓝忘机腿上，不一会便甜鼾入梦。
“这么好的风景，又有美人在侧，没有酒多没意思啊。”魏无羡朝蓝忘机笑了笑，招呼着小厮送来一坛酒。“天子笑”三个墨字清清楚楚地贴在坛身。
蓝湛没有喝那酒，他将盛满酒的酒碗推过去，看着少年喉结滚动，酒液顺着嘴唇滑入口腔，琉璃色的眼睛有些患得患失。
“好酒！一喝就知道是正宗的天子笑！应该是彩衣镇一带运来的。”魏无羡的眼框有些红，一口灌下的酒没有饭菜中和，难免辛辣苦了喉咙。
“魏婴，还未上菜，多喝伤身。”斟满茶，递给魏无羡，见他一杯灌下肚，气息稳了稳，才放松下来。
魏无羡撑着身子道：“彩衣镇的天子笑，算来也有几年没喝过了。嗝，蓝湛，还记得当初我去姑苏求学，第一晚抱着两罐天子笑，一罐没喝几口，另一罐被你一剑砍破。好好的美酒，没怎么享受就殒身于你剑下，你说你该不该赔......咳咳咳！”
蓝忘机起身绕过桌子，替魏无羡拍背顺气，“赔。”蓝忘机低声道，顺了一会，抚在黑衣上的手指微微蜷曲着，指尖泛红。
“行，蓝二公子说话算话，今后找个时候定要你陪我，好好赔！”魏无羡把蓝忘机赶回座位，对着那雅正的身影不要脸地笑着。
一碗茶让他清醒不少，抹了抹额头的汗，魏无羡从蓝湛那抱过温苑。拍了拍温苑的脑门，那孩子挣扎着醒来，不安分地在魏无羡怀中蠕动。
狠狠地一捏触手可及的脸颊，温苑一如既往在魏无羡爪子下挣扎，入手触感滑腻，魏无羡在酒后的浅梦里找到真实。
庆幸自己和蓝湛相对而坐，活下来的温苑在自己怀中享受寻常孩子的乐趣，庆幸这都是真的。
这样美好，魏无羡也不知道两人可有再见的机会。
-3-
低声交谈不过一会，小厮就端着几盘菜上来。红色桌布上的菜里全炒的辣椒，红椒青椒一应俱全，衬的一片红，好不喜庆。
魏无羡本就喜辣，刚才一杯酒下肚，早就要几口辣菜压压肚子升腾起来的酒气。筷子翻飞地夹菜，也不忘蓝湛，调皮的筷子巧妙避开了花椒和辣椒，油水愣是没洒出一滴，将红辣的肉片放进蓝忘机的碗中。
“别光看，吃啊蓝湛。”
魏无羡用眼神期盼着蓝忘机，蓝忘机也没推脱，细嚼着肉片，似在品茶般优雅，将碗中的肉片尽数吃了。末了才举起茶杯一饮而尽，脸色如常，只不过唇色比往常来平添几抹俏色。
“蓝二公子挺能吃辣，我看这红油油的辣椒肯定辣得够味，你还能这般面不改色。厉害，实在厉害！”
魏无羡调笑着蓝忘机，在温苑的小碗里放上几片用水漱过的竹笋肉片，小家伙本就饿得很，反常地没吵没闹，安安静静地进食，小脸不一会就红了半边，舌头呼哧呼哧吹着气。
“阿苑吃辣的能力还要再练练，不然以后跟着你羡哥哥怎么混？学学你有钱哥哥。”魏无羡假正经地笑话温苑。
“我不要没钱哥哥，我要有钱哥哥！”温苑抬起头喘口气，张嘴就说得魏无羡不爽。
“你看看你啊蓝湛，阿苑他只要你不要我了，你说这孩子小小年纪这么古灵精怪，长大还得了？”温苑朝魏无羡扭了扭屁股。
最终还是蓝忘机付了钱，魏无羡心疼的看着蓝忘机递过去沉甸甸的银子，那没剩多少的罪恶感一下子回来了，巴巴望着蓝忘机道：“蓝湛，别难过，下次见面我请客，我夷陵老祖说到做到！”
蓝忘机拎着大包小包，又随着魏无羡转遍大半个镇子。夜市用连绵的灯光装点着小镇，热闹的叫卖声中是浓浓的人间烟火。
少男少女携着手，不少成对的身影荡漾在半明半暗的波纹中，娇俏的笑语声时不时传来。
像许多人一样，魏无羡拉着蓝湛在摊子上买了几盏河灯，温苑倚靠着魏无羡的手，欢快地挥舞着手上的泥人。
几盏河灯在黑夜中颤动着前行，划破平静的水面。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着，魏无羡看着河灯远去，少年清清的眸子倒影着天地茫茫，几丝游离灯光衬着那双眼。
少年怔怔看着几盏河灯，蓝忘机也这么看着那少年。
魏婴希望河灯能一直亮着，飘着飘着，飘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，仍是一片亮。
蓝湛也希望魏婴就这么一直看着，让河灯的暖色照亮那双眼，就这么照亮魏婴。
人影绰绰，两色背影并肩于河边，各自怀揣难解的心意。
人间烟火，又有几盏为他而留？
—fin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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